就是互联网深度的、无原则的渗透,在居民就业吸纳率更高的普通消费领域,导致资本平台和少数人获得更多红利,带给社会的却是就业机会的消失(尽管在有些领域产生提高效率和就业的效果亚星游戏综合,比如打车软件不仅让坐车更方便、成本更低,也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)。
它产生的直接冲击,就是增量市场的消费力,突然下降了!简单来讲,对资本太过宽容了,聚集财富无底线,到最后就是增量萎缩、伤及全局。旧模式的地产和现在的互联网,沿袭着这个逻辑!
大家都在谈90年代的日本和当下的我国。我国最大的优势在于,当年日本彻底完成了城市化,而我们的城市化进程还有两块大蛋糕:一块是每年有上千万的新毕业大学生,另一块就是飘在城市上空的2-3亿年轻人、新市民打工者。
一个是在某一线城市,深夜加完班的某员工,为了节省20元,走了20分钟的路回租住的房子。面对镜头,他说到,“每天要花20元的地方太多,这里花20元、那里也花20元,攒不下什么钱”。
另一个是,中部省会城市,某零工市场,一个新进城的农民工打工人,说现在大城市找工作太难了,他刚来的一个礼拜只找到两个灵活儿,赚了200元,盖不住成本,只好又回到农村了。
这两个活生生的案例亚星游戏下载,说明内需并不神秘,就是普罗大众的基本需求。比如,当那个员工愿意打车,司机就有就业了;这个员工愿意下饭馆、旅游、结婚、租房买房、置办家具,内需就起来了。
再比如,零工市场的这个农民工,如果能找到工作,留在城市就有了消费,甚至还会把农村的家人接过来,在城市里租房、买房,内需也有了。但这个内需只是潜力,不是现实。为什么不是现实呢?表面看是支付能力不足,本质上是过去几十年资本太过友好的路径所致。
重视体量和规模增长,这没毛病,关键是其实现路径是“资本友好型”的。越大的资本玩儿家,能撬动越大的项目,经济体量增长的效果越显著。最后的结果就是,一前一后的旧模式地产和当下的互联网,资本玩儿家们收获了大部分红利,但没有推进财富的二次分配,导致终端动力越来越弱了。
赶超阶段,面对严峻的国际形势和限定的赶超窗口期,我们这个玩儿了命的民族,不得不这么干。比如,发挥人力成本低的优势,搞出口导向型增长模式,借助全球需求把全产业链尽快搭建起来;再比如,搞土地财政和土地金融,把城市化需要的里子和面子工程都搞起来。
过去几十年,都是这么干的。站在全局来看,我认为没毛病。但现在,当旧模式和互联网高度渗透以后,不管是每年毕业的1000万年轻人,还是进城务工的2-3亿新市民,一进入城市,发现商品房根本探不着,吸纳就业的线下消费领域,因为互联网巨头通吃,找工作也艰难了。
就业的问题咱不谈,毕竟经济转型阶段,确实存在就业难题,日本也是如此,比如平成废宅。我们就谈启动内需的关键——居所。难道仅仅是进入社会时间不同,70后面对的是3000元的房价,而90后就要面对的2万元的房价,这公平吗?
总结一下,存量市场“分蛋糕”,越来越畸形。迫切要激活增量市场,关键是把潜力需求转化为现实需求。怎办?一是,把新加坡模式的灵魂学到位,二是激活微观消费场景对就业的吸纳功能。
存量盘活是应该的,但房子不是“家电下乡”的电视机,功能品牌差点儿没关系,也能去化库存。当下房子的库存,大多是旧模式的库存,多在城市外围,配套问题、通勤距离远还是其次,尽管下降的幅度不小,但距离可接受的水平,还真的有段距离,短期内很难弥合。
所以,还得另起炉灶。学习新加坡,屡屡见诸报端,但不能学个名词就完了,一是要提高供应比例,新加坡组屋达到80%,咱们达到50%,30%,可不可以?二是要学习其内涵,组屋和商品房在区位上、配套方面(比如教育、公园)等没有任何差别,而且有产权和增值功能。
因此,在商品房的一侧,并行打造另一个市场,那就是产权型的保障房,不管是土地区位、配套设施,还是建造品质,都应该与商品房一样。但价格,与同区域商品房价格挂钩,仅为后者的一半或更低。这样,能将增量市场激活,并带动上下游兴起,一方面直接带动就业(建筑相关领域是最大的就业领域);另一方面,数以亿计的人口城镇化,激活的微观消费场景。资金来源方面,新的货币政策传导路径下,货币信贷投放跟着财政投向走。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、宽松的货币政策下,数万亿的地方债务额度增加,数万亿的超长期特别国债发行,应该投在这些领域。抓住政策红利期,争取用一个完整的周期,将内需启动的四梁八柱搭建起来。
当然,现实是残酷的,当抵押品缩水的影响无处不在,大而不能承受之痛,可能没有从容的底气和姿态。如此,上面讲的蓝图,可能只能停留在逻辑自洽中。毕竟,贬值的阵痛和连锁反应是客观的。比如,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。短短十几个字,背后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但是,年轻人、大学生才是我们的未来,当他们的未来受到冲击,我们可能面临的不是贬值多少的问题,而是“有没有市场”的问题。遥望40年前,我们曾经做了突破,当下也一样可以。